第30章 妃蓉細語

時間是下午兩點，靜安中學附近的壹家飯館已經再無顧客，只有中午過來的六個中學生模樣的孩子還未走人。雅致的包間裏擺著壹桌吃剩下的酒菜，酒桌上、地上都是啤酒瓶，東倒西歪的沒人去整理，地上滿是煙蒂，空氣裏也是煙霧彌漫。
此時包間裏只有兩個貌美青春的少女坐在壹起，其中壹個少女戴著黃色的絨線帽，兩邊露出的長發微卷，睫毛彎彎細長，身著白色的羽絨服，下面是紅黑相間的蘇格蘭短裙和白色的長筒襪，壹段白皙嫩滑的腿肉裸露在外，腳上是黑色的小牛皮圓頭鞋，從著裝上就大概能看出這位少女的性子，青澀純美中帶著絲絲嬌俏，不失活潑與青春的張揚。
旁邊那位少女看上去比較清冷，或者說是有壹種虛幻的美，高鼻梁、瓜子臉、眉如新月、眼似桃李杏元，有著古典美人的經典詮釋，身材消瘦不失勻稱，皮膚嬌嫩，宛若凝脂滑膩，身著壹件長及臀、部的厚毛線衫，上面有著細碎的花朵，普普通通的衣服在她身上有著壹絲典雅的感覺，衣襟敞開，露出裏面青色的羊毛衫與尖挺的胸肉，下面壹件修身的淡藍色牛仔褲，臀肉被包裹的渾圓翹挺，有著迷人的弧線。
“表姐，他們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
自從方言和陳超他們說要出去壹下，柳菲就知道他們的目的，本想要跟著壹起去的，但方言他們不同意，陳妃蓉也拉住她搖搖頭，在那壹刻她明白男生和女生永遠不會壹樣，理性和感性總有著區別。從出去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分鐘，柳菲壹直坐在包間裏等，心情開始莫名的煩躁。
陳妃蓉淡然的看了壹眼壹直拿筷子戳著桌布的表妹，空氣裏殘留的煙味還是有些濃郁，起身將半開的窗戶全開，清涼的空氣撲面而來，讓胸腔裏的煩悶壹掃而空，只是那風吹的人有些冷，將椅背上的白色圍巾拿起來圍上，坐到柳菲身邊。
“方言既然主動表示和解，我想陳超他們幾個也不會太為難他的，不要多想。”
柳菲微撅著嘴，用筷子撥著碗裏沒吃的蝦仁，幽幽道：“憑什麽不讓我去?真沒意思！”
“妳去了他們都放不開。”
陳妃蓉淡淡的笑了笑，將柳菲手上的筷子拿過來放到她拿不到的地方，“方言要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妳看了不心疼？”
“表姐！都什麽時候了，妳還笑我。”
沒了筷子，柳菲又掏出手機，漫無目的的翻看著，又幽幽的道：“他那個人總是那麽自以為是，有時候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陳妃蓉將圍巾緊了緊，微笑道：“以前我很討厭方言這幫人，以為他們無知淺薄拿無聊當有趣，也因為妳以前老說起這個名字，我就對方言格外的沒有好感……”
“哪有……”
見表姐又說道以前的事情，柳菲嘟著嘴難道。
“好好，不說妳們的歷史。”
陳妃蓉笑了笑，接著又道：“我和他接觸的不算多，因為上次薛洋的關系才算真正的接觸，大體上有壹些認識，推翻了我以前對他的觀感。方言應該是壹個散漫的人，不習慣任何的約束，似乎也不在意任何人對他的看法，說話做事有時候會有天馬行空的感覺，和陳超他們給我的感覺都不壹樣，也別看他經常和蕭峰他們混在壹起，但很多時候他都應該只在於自己的精神世界裏自卷自舒，我想要走進去的話應該很難。”
柳菲詫異的看了壹眼陳妃蓉，道：“表姐，我認識他那麽長時間都壹直弄不清呢，妳才認識他幾天？”
“小菲菲，可別亂吃醋哦！”
陳妃蓉難得的開起了玩笑，然後又淡淡的道：“還有壹點，我認為他也是壹個無情的人。”
“為什麽？”
柳菲疑惑的問道。
“他會接受妳靠近他，也會安然的接受妳的離去，不問為什麽，不做任何挽留，哪怕他也喜歡妳。”
陳妃蓉抿了抿嘴，半響後又道：“看上去很灑脫，卻最是傷人。”
柳菲沈默著不說話，腦子裏浮現出當初兩人漸行漸遠的種種事情，似乎是自己在朝著相反的方向，而他永遠都是立在原地，不進不退……
方言推門進來的時候，兩位美少女的眼神裏都有著壹絲關切，陳妃蓉很快就給了他壹個微笑，而柳菲則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和陳超他們先走了。
方言付了帳和陳妃蓉出來的時候，柳菲幾人已不見人影。
“妳怎麽不和他們壹起走？”
“他們是壹個集體，我只是個外人。與其讓他們四個不自在，還不如和妳壹起走走，說說話。”
陳妃蓉說的很直白，但並沒有什麽男女之間的情感表達，壹切都自然而然的。方言微微壹笑，道：“其實我也不自在。”
“真的？”
陳妃蓉揶揄的看著方言，嘴角的弧度像是春日的花瓣般甜美，然後轉身慢慢的踱著步，柔聲問：“妳和陳超他們之間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
方言點點頭。
“挨打了？”
陳妃蓉偏著頭笑問著方言，見他笑而不語，指著他胸前沒擦幹凈的腳印，“妳應該是為了菲菲班上的那個劉艷陽？”
“說這些做什麽，妳以前不是很反感這些嗎？”
方言拍掉剛才漏掉的痕跡，笑道：“難道妳也想學妳表妹，準備跟男生後面體驗壹下？”
陳妃蓉搖搖頭，細聲道：“我壹直是在按照我爸媽認為的正道在走，好好學習，考名牌大學，然後會有壹個好的前程，這在華夏應該算是主流的價值觀，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認為妳這種人是在離經叛道，和我前進的方向正好相反，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我明白，其實妳前進的方向並不代表壹種無知與對生活的怯懦，只是每個人對人生的理解不壹樣而已。”
“發燒了？胡說什麽呢。”
方言聽的雲裏霧裏的，“我已經習慣了朝著那方向去努力，想轉身的話就會面對許多道貌岸然的人異樣的眼光，而那需要莫大的勇氣。”
陳妃蓉不理方言的揶揄，停下來看著他，“所以呢，以後我想偶爾叛逆壹次的時候，我會找妳，請妳帶我體驗壹下，然後繼續做我的好學生，這樣我就不會偏離我家人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