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卷土重來

　　傍晚，難得出來壹天太陽的哥譚也即將進入黑夜，掛在海平面上的夕陽將最後壹抹陽光灑在這座城市的大樓之間。而在街上的行人，也像是收到了太陽發出來讓他們趕快回家的信號壹樣，在街道上匆匆忙忙地趕路。
　　接著，伴隨著不該在這個季節出現的咳嗽聲，哥譚再次進入了深夜，被托馬斯·埃利奧特稱之為蝙蝠俠和哥譚的第壹日也進入了尾聲。這位在醫院工作了壹天，甚至抽空與柯文戰鬥過壹次，自稱為世界第壹的醫生，就在自己的莊園裏，與天啟星的新神迪薩德下著國際象棋，憑借著自己那過人的才智，逐漸贏得這場棋賽的勝利。
　　“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億萬富翁，守護這座城市的黑暗騎士，保護地球的正義聯盟之大腦。我不知道妳們為什麽要讓他崩潰，同時還把那個叫假面騎士的家夥牽扯進來，但是，要想這位黑暗騎士崩潰，就得讓他明白，自己現在所堅持的壹切正義，都是虛假的，無論是自己的家族使命，還是他自以為為這座城市所奉獻的壹切，這是壹場，名為過去的試煉啊～”
　　壹邊說著，埃利奧特移動著棋子，也將迪薩德的白棋吃掉，只差最後壹步，就完成了將軍。
　　“那麽，這跟妳今晚所做的又有什麽相關嗎？”迪薩德看著已經出現敗象的棋子，放棄了掙紮，反而在那好奇反問道。
　　“因為，妳得給他制造足夠的謎團啊，壹個個等待解開的謎團，壹個個在謎團上的困難，失敗，竭盡全力，只為驗證自己的正確，但最後，卻被過去的現實所擊敗後，那種感覺，妳根本無法想象，將軍。”
　　回答著迪薩德的話，埃利奧特徹底將迪薩德王棋將死，這才無聊的站起身，伸個懶腰。同時，也在心裏對這位外星的謀士點了個踩，還天啟星新神呢，神都這種腦子？那我還是在哥譚玩這種燒腦遊戲舒服，至少老了不會老年癡呆。簡單的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埃利奧特就拿起放在椅子旁邊的公文包，準備離開。
　　“妳這是打算幹什麽？”
　　“算壹算時間，他也應該察覺到醫院中的問題了，作為世界第壹的醫生，我是不是該做點符合醫生人設的事呢？”
　　看著手腕上的表，埃利奧特也離開了自己的莊園，坐上車，朝著韋恩莊園的方向開去。只剩下迪薩德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汽車。陰鷙的雙眼微瞇，因為他感覺事情好像已經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了，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得按下心中的不安，聯系紐約的荒原狼。
　　“妳確定消息放出去了嗎，我總感覺這家夥會整出壹番大動作，別到時候把正義聯盟其他人引過來，即使有人在暗中混淆了時間線，混淆了記憶。但只要他出手救人，以正義聯盟那幫家夥的性格，絕對會察覺出什麽問題的，退壹步講，就算沒有，以他的表現，也會洗清他作為殺人犯的嫌疑。”
　　“不需要這麽緊張，迪薩德，配合妳選好的這個目標行動就是了，階段二，可不是單單妳在哥譚市的動作，是同時針對正義聯盟壹塊進行的。無論發生什麽事，他們都不會來哥譚，做好妳的就行。”
　　關閉了與迪薩德的通訊，荒原狼也這麽看著面前浮空的母盒，此時在各地，分派出去的天啟星新神，也針對自己負責的正義聯盟成員，開始了行動。
　　至於哥譚，則是在黑夜後，進入了另壹個世界。哥譚市郊，韋恩莊園，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正將泡好的紅茶遞到蝙蝠洞內，正在那伏案工作的芭芭拉·戈登面前。
　　“芭芭拉小姐，妳需要休息壹下了。”
　　“暫時不需要，阿爾弗雷德，我不相信我父親就這麽死了。而且，從蝙蝠俠身上提取出來的未知病毒，我還沒找到疫苗，他們能夠在阿卡姆瘋人院進行第壹次實驗，也就能夠在哥譚進行第二次，我不能再看到有人因為這種病毒死去，絕對不行！”
　　坐在輪椅上，芭芭拉依舊在那不斷調配，重制著能夠針對這款病毒的特效藥，亦或者說疫苗，完全聽不進去阿爾弗雷德的勸阻。就在阿爾弗雷德嘆氣時，蝙蝠俠那熟悉的聲音也從蝙蝠洞內傳來。
　　“恐怕他們已經開始了，芭芭拉。”
　　“布魯斯老爺？妳應該在醫院躺著的。”
　　看到布魯斯戴著口罩下來，阿爾弗雷德也驚訝了壹下，在那說道。
　　“我沒什麽大礙，病毒在我體內影響不大，而且我是目前接觸到病毒活下來的那個，有些東西，得需要我在這裏，才能做到。”
　　婉拒了阿爾弗雷德的攙扶，布魯斯環視了下蝙蝠洞，這才問道：“其他人呢。”
　　“忙著找出幕後主使，迪克少爺他們也知道在小醜背後有另壹個人，目前鎖定了壹個嫌疑人，豬面教授，情報顯示，他應該還在哥譚。現在正在整個哥譚找這位教授的行蹤呢。”
　　對於阿爾弗雷德的回答，布魯斯並沒有第壹時間回答，而是走到自己的兄弟眼電腦前，幾番操作後，將畫面調出來，這才轉過身對阿爾弗雷德說道：“那托馬斯·埃利奧特，妳們怎麽沒有人去調查。”
　　阿爾弗雷德正打算解釋，但胸口傳來的震動打斷了他的話語，掏出放在懷裏的電話，接完來電後，這才回答道。
　　“恐怕，這需要布魯斯老爺妳親自去調查了，埃利奧特老爺正在來的路上，很顯然，妳在他醫院不告而別這壹點，讓他很生氣，壹個不聽醫生囑咐的病人，還是自己的好友，妳也許要上去跟他好好說道了，希望妳能找到妳要的線索。”
　　對於自己老爺將嫌疑人放在壹個從小與自己長大的朋友身上這點，阿爾弗雷德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他可以容忍自己這位老爺做出的其他荒唐事，但將懷疑目標放在自己朋友身上，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布魯斯也無法在這方面多說什麽，只能轉身，從蝙蝠洞離開，回到上面的韋恩莊園，扮演好自己作為布魯斯·韋恩的角色。
　　另壹邊，哥譚的刺客聯盟安全屋內，在外帶娃調查了壹天的喪鐘也回來，看到坐在沙發上，壹身狼狽的柯文，不由壹楞。
　　“妳這是去找蝙蝠俠麻煩被揍了？”
　　“我倒是想，不說了，妳這邊調查的怎麽樣了，拉薩路池有沒有線索。”
　　“壹無所有，而且我敢肯定，這個盜取拉薩路池的家夥，已經用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誰罷了。”
　　“哦，那妳為什麽不去醫院查壹查呢？”
　　聽著喪鐘的嘮叨，柯文也坐在那給他提出壹個尋找線索的方向。
　　“理由。”
　　“拉薩路池的效果妳清楚，除非妳得了必死的病，無法用醫藥救回的那種，亦或者是已經死了。不過按照妳之前跟我講的這種情況看，後面這個可能性可以排除，他大可以在南達爾巴特泡完直接跑路，畢竟都能在妳眼皮底下進來了，出去也不會是什麽問題。
　　而在哥譚，知道刺客聯盟秘密的家夥不算多，妳去醫院，指不定能找到些什麽線索呢，畢竟不去醫院看過，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啊，不是嗎？”
　　壹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讓喪鐘對柯文高看了壹眼，悄聲走到房間中，看著自己兩個孩子沈沈睡去後，這才看向柯文，問道：“那麽，妳打算要用這個情報跟我換取些什麽。”
　　“跟我出去壹趟，我得去確認壹些事情。”
　　隨手壹揮，從刺客聯盟那裏扒來的蝙蝠裝甲就這麽套在自己身上，柯文就這麽直接從窗外躍了出去。而喪鐘跟在其後，兩人也朝著哥譚某個區域移動著。
　　而柯文帶著喪鐘移動的區域，是哥譚的鉆石區，壹個名為鉆石，但實際上是哥譚貧民窟的區域。此時在這個區域內，迪克，傑森，提姆，達米安四代羅賓都集中於此，因為他們已經找到了嫌疑人豬面教授的所在，在拷打了之前所有跟豬面教授有聯系過的幫派後，也終於確定豬面教授就藏在這個民房裏，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抓住他，從他身上找到小醜的線索。
　　四人按照自己的方式潛入了這間民房，就看到壹個矮壯且帶著豬面具的家夥就這樣背對著他們。這就是豬面教授，壹個癡迷於人體器官改造的變態家夥，只是他們都已經摸到了人家的老巢了，這位老朋友依舊背對著他們，跟什麽都不知道壹樣。
　　帶著幾分疑惑，迪克四人相視了壹眼，也慢慢迂回，走到了豬面教授面前，卻看到這位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豬面教授，早已死去多時。之所以壹直背對著他們，是因為他的雙腳被釘在了地上，用鋼筋貫穿了他的腳底板，將其活活釘在了地上！
　　在脖子處，壹道幾乎可以將頭顱割下來的傷口是他的致命傷，早已幹涸的血跡也說明這位豬面教授死的時間不短。同時，在豬面教授的脖子上，也掛著壹張熟悉的鬼牌，上面的笑容，無疑是對迪克四人的嘲諷。
　　“小醜！”
　　深受小醜折磨的傑森在看到這張帶著鮮血笑容的鬼牌時，也不由罵出聲。雖然生前都是敵人，但曾經被小醜活生生打死過的傑森，在看到豬面教授這種死法後，也升起壹股同情，下意識就去碰豬面教授的屍體，讓他有個體面的死法。
　　只是，就在傑森碰到豬面教授，並且打算將其從地上拔出來的時候，壹個微妙的聲音在迪克四人的耳邊響起。在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迪克他唯壹能做的，就是將最小的達米安朝著窗外扔了出去，同時與提姆壹人扯著傑森壹邊，急速從豬面教授身邊脫離。
　　做法雖然正確，但終究還是晚了壹步。釘在那裏，壹動不動的豬面教授就這麽發生了爆炸，強橫的威力直接將豬面教授吞噬，爆炸的火焰，也朝著緊急脫離的迪克他們吞噬過去，只是壹瞬間，這棟民房就被爆炸徹底吞噬，變成了廢墟，升起的火光能夠讓整個鉆石區都看到，而在爆炸中心。
　　伴隨著耳邊傳來的轟鳴聲，還有遠處達米安只能看見嘴形的呼叫，迪克也慢慢從爆炸中恢復了意識，在他身邊，傑森陷入了昏迷，壹塊木板在爆炸的過程中直接插入了他的肺部，讓其生死不明。紅羅賓提姆因為身上有高科技羽翼披風的保護，傷勢並不算多嚴重，但那嚴重變形的雙手，也說明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提姆無法進行戰鬥了。
　　燃燒的大火，還有耳邊不斷響起的轟鳴聲，讓迪克不斷的站起，不斷的倒下，爆炸沒有帶走他的生命已經是萬幸，算起來，他應該是三個人裏面受傷最輕的，也就是七竅流血罷了。與趕過來的達米安壹同將昏迷過去的傑森還有提姆從燃燒的民房中拖出來，壹陣沈悶的呼吸聲從黑暗中傳來。
　　“呼，嘶，呼，嘶。”
　　迪克和達米安看向呼吸聲傳來的方向，只見黑暗中，貝恩那龐大的體型就這走了出來，同時，還帶著好幾位哥譚的老熟人，泥臉人，恐怖稻草人，以及壹堆持槍的武裝分子，將迪克他們四人包圍了起來。這壹刻，迪克也明白自己等人是中了貝恩的埋伏，同時也確定了壹件事，在小醜越獄事件背後的，不止壹個人。
　　“貝恩！”
　　“是我，之前承蒙妳和蝙蝠俠的照顧了，不過現在，蝙蝠俠貌似自己也照顧不過來自己了，那麽，妳先幫他把債結壹下吧。”
　　忘記了自己還有變身能力的記憶，只是有著在之前與柯文不斷合體變身提高的體質，又再剛才直面了壹場大爆炸，即使是迪克，也無法在壹個有著猛毒藥劑的貝恩，還有幾個好手加壹群武裝分子的包圍下，帶著自己三個弟弟離開，情勢在貝恩出現的這壹瞬間，就變得嚴峻了起來。
　　燃燒著的民房，火焰照亮了此時迪克和達米安的面龐，看著周圍將自己團團圍住，讓自己無法逃脫的局面，迪克也明白自己這壹次問題大了。只是還沒等迪克思考壹個能夠讓達米安逃離的方法時，壹個圓狀物就在空中劃過壹道弧線，出現在貝恩他們的半空。
　　突然出現的物體將作為第壹道封鎖線的武裝分子註意力吸引了過去，擡頭望去，而對於貝恩這種戰鬥經驗老道的雇傭兵來說，在這個東西出現的瞬間，他就明白是什麽了。
　　第壹時間俯下身子，閉上眼睛，做出這同樣動作的，則是迪克和達米安。就在這三人第壹時間做出規避動作後，圓狀物爆炸了，劇烈的光和強音從這個圓狀物中釋放，將這塊區域變成白晝，壹瞬間的白晝，也讓這些武裝分子慘叫出聲，捂著眼睛後退。
　　只是他們慘叫的聲音就跟這個震撼彈壹樣，只是響起了片刻，就戛然而止了，等到視野恢復，迪克和達米安就看到周圍倒下的都是屍體，而喪鐘，這位世界第壹的雇傭兵就這麽站在他們面前，面對著貝恩。
　　“喪鐘？”三道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迪克看著這位教過自己的老師，對於他的出現感到驚訝。貝恩則是驚訝於，這位世界第壹的雇傭兵竟然也會淌這趟渾水。
　　“他們是妳的人？”
　　將沾染在自己面具上的血液擦去，手中的大劍指著貝恩身後，輕聲說道：“不，是他的人。”
　　沿著喪鐘大劍指著的方向望去，能看見，穿著壹身酷似蝙蝠俠裝甲的柯文就這麽站在黑暗中，讓貝恩和迪克第壹時間喊出了名字。
　　“蝙蝠俠？！”
　　“錯，是阿卡姆騎士噠！”
　　壹聲輕喝，柯文也從黑暗中沖了出來，即使沒有變身，依靠著自己那已經成長起來的超人體質，也是壹把掐住貝恩的喉嚨，直接帶著他，朝著另壹處無人的地帶沖了過去。而喪鐘，則是將目標放在貝恩帶過來的另外兩個人，泥臉人和稻草人身上，與他們戰鬥到壹塊，給迪克他們制造可以逃離的機會。
　　夜，韋恩莊園，從蝙蝠洞上來的布魯斯也帶著歉意接待了這位從家裏趕過來數落自己的好友，托馬斯·埃利奧特醫生。
　　“妳瘋了嗎！布魯斯，妳知道妳現在是什麽情況就到處亂跑，我早上跟妳講過的都忘了？直接可以讓妳出院是因為我能夠救回來妳，現在這種情況，壹旦出現問題，絕對是致命的，妳這是打算讓我去參加韋恩家族最後壹位繼承人的葬禮？”
　　對於此時沒有暴露出自己真實面目的埃利奧特來說，他所表現出來的擔心，話語都讓布魯斯無法反駁，他甚至在心中對於自己將他列為背後幫助小醜的這個嫌疑感到愧疚。只能陪著笑臉，在那回應道。
　　“抱歉，湯姆，我的疏忽，妳也知道我是個花花公子，平常就只會掙點錢，關於醫學方面的常識，還是不太講究的。抱歉，明天我就回醫院復查。”
　　招呼著埃利奧特坐下，壹旁的阿爾弗雷德也給兩人倒上了茶。只不過這不是埃利奧特這次過來的原因，他只是在喝了壹口茶後，也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算了，妳也不用去醫院了，就在家吧，我到時候每天過來給妳檢查就行了。診金妳也得給，還有醫療器械，妳這邊得準備好，去醫院反而更危險。”
　　“發生了什麽，湯姆。”
　　聽到埃利奧特這樣的講述，布魯斯眉頭壹皺，回想著自己早上所見到的那壹幕，不由問道。
　　“有些事情不太對勁，布魯斯，我之前跟妳說過了，今天來我醫院看門診的人變多了。我剛做了下對比，發現了壹個可怕的問題。”
　　“是什麽？”
　　“有種未知病毒，正在哥譚市裏肆虐！”
　　話語壹出，布魯斯也明白自己心中所擔憂的壹切變成了現實，擡頭看了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阿爾弗雷德壹眼。沈吟了片刻，布魯斯在心中也做了壹個決定，望著埃利奧特望向自己的眼睛，說道。
　　“我可以相信妳嗎？湯姆！”
　　“我從來不會去過問關於妳的壹切秘密，布魯斯，如果妳想說，我會聽，也會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妳不想說，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那麽，跟我來吧，有些東西，妳需要看壹下。”
　　起身，布魯斯就引著埃利奧特朝書房的方向走去，而這個地方，則是韋恩莊園用來前往地下蝙蝠洞的機關之壹！